维京人在比北方更北的海面呼啸而过并一度征服地中海的时候,塞内加尔人可能还在用梭镖和狮子搏斗。但在2002年6月已经平淡许久的下午,塞内加尔人用自己的梭镖给了维京人致命的一击,完成了原始部落向远古海盗的征服。
一次漂亮的征服解决了所有由于时间造成的隔阂,第一次参加世界杯的塞内加尔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对足球原始质朴的热爱和娴熟的驾御能力。
梅特苏仔细地修饰自己一头卷发下的鬓毛,就像他仔细地修饰塞内加尔本不成型的足球理念一样。修掉的鬓毛并不影响他狂放的艺术家气质,让塞内加尔更有纪律也毫不影响西非人对足球原始的激情。在非洲的原始和欧洲的现代之间,梅特苏完成了一次非常漂亮的焊接工作。
焊接工作从法国开始,又从法国结束。一个浪漫的,一个更有包容性的国度,一个为了足球狂喜然后又为足球悲伤的国度。在法国人从日韩消失后,梅特苏接着塞内加尔为法国足球还魂。
塞内加尔=非洲的身体+法国的足球思想+非洲的技术=更年轻、更疾速、更富有进取心、对足球更有激情。在绝大多数人群开始向功利足球投降的时候,塞内加尔显得楚楚动人。享受足球的过程,而不是迷恋最终的结果,塞内加尔人是2002WC目前为止最大的惊喜。
斯堪迪那半岛那神奇的力量、像祖先维京人一样野蛮的力量、像瑞典特色的死亡金属一样排山倒海的力量,终究死可以瞑目了。有板有眼的组织,野蛮猛烈的攻击,惟独缺少了布罗林稀世的灵光。在塞内加尔人的始终不弃的进球欲望下,他们显得离比赛略微远了点。
用现代的思想和纪律包装原始的生命力,就像世界杯赛前晚会上的塞内加尔民族歌手带给我们的世界音乐,塞内加尔足球以非常前卫的姿态杀将过来。在所有的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在功利足球的思想还没有侵入他们骨髓的时候,他们还有可能往前走上大大的一步。
文/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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