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轻地走了,就像你轻轻地来……”这缠绵的诗句应该送给今天的米卢。一个寒冷的冬天,来到中国的米卢接过北京街头清洁工手中的扫帚,面对中央电视台的摄像机镜头“作秀”地扫了几下。今天,他在指挥完中国队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彻底地和中国足球说“拜拜”了。
无论对米卢最后怎么评价,他对中国足球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在米卢最后指挥中国 队的比赛中,记者记下了这个“眼神迷离、桀骜不逊”的老头在中国队的最后行动。下午14时20分,米卢和他的朋友即最近有媒体称之为“江湖小混混”的胡里奥出现在了场地。今天米卢又换了装束,上身是一条红色的短袖,下着黑色的裤子,米卢一脸严峻,根本没有了以前的轻松和愉悦。他先和国际足联的一个官员聊了一阵,然后,开始专心地观看球场大屏幕上播放的世界杯进球集锦,看起来米卢有点失落,看着屏幕上一粒粒的进球,惟独没有中国队的。米卢感到了索然无味。当国家队领队朱和元走进场地时,米卢才似乎猛然想起了自己还是中国队的主帅,他转身朝休息室走去。
当中国队出来适应场地的时候,米卢也走了出来。他的身边是背着一个黑挎包的胡里奥和翻译虞惠贤,看起来米卢有些孤独。国家队助理教练沈祥福和金志扬承担了更多的责任而米卢却成了一个与中国队毫不相干的人。
百无聊赖的米卢于是指挥着胡里奥用他随身携带的小摄像机拍下中国球迷赛前掀起的“狂飙”。
之后,看起来米卢还想按照惯例踢几脚球,他喊来翻译虞惠贤陪他玩,但是无论是米卢本人还是虞惠贤都对此失去了兴趣。两人勉强踢了两脚,足球在场地上歪歪扭扭画了一个不确定的轨迹,看起来米卢心里有点乱。在赛前热身快要结束之时,米卢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他中国队主教练身份相匹配的“活”,他叫过在替补阵容中的邵佳一耳语了好一阵,只看到邵佳一频频点头。
米卢很在乎自己最后的绝唱。土耳其队一开始就表现出的强大的攻击力让米卢紧张,他对着替补席大声地喊着什么,但是没有人理会他。比赛刚开始5分钟李玮峰的失误让对方的11号进球的那一刻,米卢气愤地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此后中国队“安静”了,米卢也安静了。他坐在替补席上一动不动。见此情景,沈祥福站了起来为队员们使劲地拍着手。
上半场李霄鹏的任意球,李玮峰头球顶偏,米卢遗憾的大声吼叫,对于想用进球为自己送行的米卢来说,简直有点急不可耐了。杨晨的一脚射门打在门柱上,米卢遗憾地抱住了头。
中场结束的时候,米卢再次叫住了邵佳一,看来,米卢对邵佳一寄予厚望。但是邵佳一回敬米卢的是一张红牌,此时,米卢颓然坐下,他彻底失望了。
在记者的印象中,无论比赛输赢,米卢都会走上去安慰自己的弟子,但是这一次,当中国的球员们在场上向专程到韩国为中国队加油的球迷们致谢时,没有发现米卢的身影,终场哨刚一响,米卢就快速退场了,把弟子们抛在了身后,也许他不愿面对最后的失败。
在新闻发布会上,看起来米卢苍老了许多,也没有了以往新闻发布会上的挥洒自如,对于失败,米卢说:“我没有感到遗憾,但是我感到有点悲伤。”
也许令米卢想不到的是,当他的队员们没有任何表情地躲进大巴中的时候,陪伴米卢和安慰米卢的是平时老和老米“过不去”的记者们,还有他的对手们,他们或握一下老米的手,或拍一下老米的背。
米卢感动了,他说:“我可以欣慰的是,我再回到中国的时候,我将有很多中国朋友。”
也许是中国的队员们等急了,国家队领队朱和元让翻译虞惠贤催促米卢快一点,见到老米动了感情,国家队新闻官董华拦住了虞惠贤,他说:“就让老米多待一会吧。”
当老米离开新闻发布会场的时候,他没有回头。晨报特派记者李恭震(韩国汉城6月13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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