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一球,没赢一场,法国队就像平阳之虎被人落井下石,悲哀地离群而去……一轮血红的太阳幽幽下山了,一队威武的勇士轰轰倒下了,一腔砭骨的惆怅飕飕散开了。
那些再历史上创造奇迹的人,总是在同一种历史中遭受同样的巨大的失败。法兰西大帝拿破仑,最终与滑铁卢挂在了一起;法兰西英雄齐达内,最终与韩国的这个夏天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韩国的仁川突然间下雨了,那一定是天上的什么人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悲剧。这是一个不相信眼泪会从天而降的冷酷时代,这是一个猥琐之徒大行其道的丑陋的世界杯。人们会在时候从满山遍野的角度嘲贬和奚落法国人,我知道,一场足球领域的“文化大革命”会将法国人迫害成“牛鬼蛇神”。
纯粹是因为齐达内,我喜欢上了这支法国队。来自北非移民家庭的这个谢顶男孩,于法国南部长大成人,于亚平宁沙场出人头地,于世界杯殿堂登基成王,“英雄不问出处,奇迹在于人为。”他的每一次命运升级,都充满稳定大气的进步。我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和巧夺天工。本届世界杯前,暴躁的基恩同麦卡锡极度冲突而脱离爱尔兰队,忧郁的巴乔杯怀疑:“尚能饭否”而进不了意大利队,漂亮的贝克汉姆身负重伤而险些告别英格兰队……这种种意外都算得上重磅新闻,可我从不去评价,也没有发自内心地动之以情。只有“齐达内突然因伤可能告别世界杯”的传言,把我吓了一大跳。头两场球,齐达内果然未能履靴。
即使将想象力膨胀10倍,我也无法在事前猜测道法国这番凄凉结局——小组赛被无情淘汰,落得吓沙特之流同一个下场。开幕战上,他们被自家养的家奴行刺,那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残酷事故,是地摊小说炮制出来的粗俗矛盾。齐达内的缺阵导致法国大面积“脑细胞坏死”,导致一地高卢鸡毛。第二场是场艰苦的突围战,某种怪诞的力量左右了战局,以少打多,亡而不亡,形势急剧恶化,显露除了“山河破碎如崩雪”的危急。我怎么也不信法国队会出局,我恶心这种暴殄天物的局面,“有限度地颠覆一种旧秩序具有美学意义,无休止地蹂躏一种合理事物就是老天没长眼镜。”终极之战,齐达内带伤掠阵了,他给法兰西的足球尊严带来了复活的机会,他的法兰西王师却缺失了复兴的运气。丹麦人成为第三个刽子手,我清楚的地望见,在法国队临终咽气地最后时刻,丹麦人地眼神儿掩饰不了恐惧不安。
我只能说上帝暴殄了天物,上帝谋杀了法国。
――杨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