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法兰西,打倒世界冠军!
失去齐丹的法国队就是失去拿破仑的帝国龙骑兵,当生于塞内加尔河畔的伯达-迪奥普在倾斜中勾住“飞火流星”,一个帝国经营4年的秩序开始倾斜。
同样生于塞内加尔河畔的维埃拉24小时前还用标准的巴黎腔调说:“塞内加尔,它是上帝馈赠给我们的礼物”,现在礼物到了——不过包裹里有根毒刺,1.93米的迪奥普轻轻一按,扎在勒梅尔冷傲如天公的额头上。
西非,最西部的非洲,被称作“沙漠中的独木舟”的塞内加尔国在从属于法国文化统治长达300年之后,终于有一次实质反抗。这支有着西非黑人特有的非凡力量,像一道黑色闪电照亮“第三世界”的前程,造反有理,革命无罪。
用非洲“灵歌”一样奇妙的进攻节奏,用黑色炸药般的中场破坏力,用巴黎—达喀尔拉力赛尘土飞扬的奔跑——最后的爆发始于左路,这支具有明星“左倾主义”风格的球队,让17号科利撕烂图拉姆的回防欲望,再让勒伯夫感到“生命不能承受之老”。传中、射门、再射门,24岁的迪奥普用在法国朗斯队学会的方式否决了帝国头颅的光环。
一切如勒梅尔的扼腕长叹:这是一次法国人与法国人之间的战斗。最后法甲精英战胜了法国海处兵力。没有比塞内加尔人更了解法国队的了,当朗斯队的科利传球给朗斯队的迪奥普,当色当队的恩迪亚那传球给色当队的卡马拉,当巴黎圣日耳曼、当摩纳哥、当蒙彼利埃制造出来的黑色炸药一枚一枚炸响在法国队半场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法甲的盆腔孕育出的是“帝国致命叛逆”。
甚至不用迪乌夫这个“杀人狂”出手,这个当年的街头霸王后来的法甲射手最新科的非洲足球先生说:“我已经不打架了,在法国人面前,我找到比打架更有效率的征服方式。”
法国已老——这条129岁高龄的后防线,就像人老珠黄的巴黎贵妇人,剩下的是气质,不见的是弹性,只能让后生们在胸脯前一笑而过,让域外蛮夷像暴民般掠走卢浮宫曾经的风花雪月。记住玛格丽特·杜拉斯一声幽怨:我已经老了。
也许齐丹还能拯救衰老的法国队,这个最后一个用宫廷舞步带球的大师,只好在下一场拖着损伤了四头肌纤维的左腿,激活巴黎妇人的灵秀触觉,唯一的问题是——他脆弱如水晶的左腿能否经得往乌拉圭和丹麦人狂暴的冲撞。
法国正在变老,在“上岩”体育场的一次颠覆行动中,“最西的非洲”挑衅了帝国的尊严,当齐丹在替补席上喃喃自语时,我听见拿破仑·波拿巴在生平最大的那次溃败中所说:“我没想到,敌人是从我最熟悉的身后刺来。”
5.31,塞内加尔制造——从法国境内颠覆法兰西。(《足球》报记者李承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