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球迷。现在的球迷太过狂热和痴迷了,包括现在加诸在足球上的商业气息,也太浓厚了。对我来说足球只是一种体育运动,从中学到大学,一直踢足球。不过由于场地限制,通常是用四分之一的场地或者二分之一的场地,很不规范,但是玩得很开心,这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看场球也把脸上画上国旗,一场比赛就上升到民族精神国家尊严的高度,这种狭隘的精神是不正常的,政治和商业,这两极同时对足球施加压力,那么无论是球迷还是球员,都很难体会到足球运动的快乐了。
92年我采访卡扎菲,他英国毕业,对西方的文化很有研究,但对足球持反对的态度,他把类似的体育运动看作市民穷极无聊的表现:"你也许会看到成千上万人竟在观赏一场两只公鸡打架!更不要说有时千百万人竟会盯着22个人追赶一个西瓜大小充满普通空气的小袋子,作着无聊的动作跑来跑去。"22个人围着一个充气的口袋进行争夺,围观的人还都很兴奋,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95年,亚洲杯小组赛决赛在约旦举行,中国队从施拉普纳、徐根宝,到球员,在赛前都是媒体的大热门,每个人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我作为中国队唯一的摄影记者,是这场比赛的目击者。中国对伊拉克的比赛,为了拍摄我国球队的照片,我是守在对方球门里。但是,中国队连中场都过不来,我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傻站在对方球门那边。所以我说,要抱着一个"玩"的态度,不要期望值太高。
拿我本人做例子,1987沿万里长城步行,88年在秦岭拍摄野生大熊猫,89年负责北京新闻,90年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探险,独自采访海湾战争。在中东采访加利、卡扎菲、穆巴拉克、阿拉法特、沙米尔、拉宾、佩雷斯、巴拉克、沙龙、曼德拉等。94年参加555世界汽车拉力赛,95年"神农架寻找野人"。96年独自驾车环绕美国,97年住院治疗,策划《从金字塔到万里长城》吉普车采访,2000年到南极长城站,2001年吉普车穿越热带雨林活动,还有现刚刚完成,正在《北京青年报》、《扬子晚报》等报刊连载的新书《我在美国当农民》,都是为了"好玩"去做,是一种享受,不是从一开始就要背负很多功利的东西。
足球也是一样,无非是无数行业中的一个,做为一个记者,我是用自己的皮肉和心去体验正在发生的事情,然后写下来,保证它能够顺畅地传播,至于要把这些行为说得多高,没必要。同样,好的球员也是如此,是用身体,用脑子去踢球,在运动中感受愉悦,超越物质和对功利的追求。
今晚,我不会看中国队与巴西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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