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体育报记者方肇(发自日本)昨天中午,在前往崎玉体育场的途中,我正在打瞌睡,突然被一阵嚷嚷声吵醒。抬头一看,安静的车厢里多了一位喝醉的老人。这位看上去有60多岁的老人,从挺刮的衣着看,绝对不是精神病人,只是被酒精刺激得有点疯疯癫癫。
在并不拥挤的车厢里,他手里拿着一只盛满酒的酒杯,边喝边得意地叫喊几声。周围所有的日本人竟然都若无其事,没有一人表现出惟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也许,对他们来说, 碰到酒疯子已经习以为常。
的确,一路行来,记者在日本几乎每天都会碰到喝醉酒的日本人。英巴之战当夜从静冈火车站回宾馆的路上,一不小心在一处花坛边踢到了一个躺着的人。只见此君西装笔挺,手里还抓着公文包,嘴里嘟嘟囔囔,就是站不起来。一看便知是上完班后上酒吧喝醉的醉鬼。
日本的街头,大小酒吧星罗棋布。大多数小酒吧只有七八个平方,放一张吧台,老板娘在后面忙碌,四五个客人就坐在吧台上自斟自饮。日本很多男人至今有下班后上酒吧的传统,在他们的观念里,下了班匆匆往家里赶是没有本事的男人。由于在日本到了晚上十点以后餐厅基本上都打佯,而这样的小酒吧还可供应夜宵,当然价钱要贵一些,因此,我们这些采访世界杯的记者几乎经常都要和这些小酒吧打交道。
就在昨天夜里发完稿后,在横滨街头,我们敲了几家小酒吧。因为有韩国队和德国队的比赛,这些小酒吧生意极为火爆。走进第一家叫“炭烧”的酒吧,只见吧台一侧已经倒了七八个酒瓶,五六位日本人正在那边神聊。老板显然觉得今天已经超额完成营业指标了,因此做了一个足球场上裁判做的停止的手势,我们只得悻悻而去。
第二家叫“星野”的酒吧只卖“串烧”,一种类似于羊肉串或者牛肉串的东西,没有米饭,而且里面也已“其乐融融”,酒气冲天。我们只好自己选择撤退。第三家当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日本大嫂,见到我们,又是哈腰又是招呼,如遇故旧。我们正在纳闷,一看明白了:吧台上已坐着一位喝得舌头很粗的日本中年男子,他一边吐着酒气,一边缠着日本大嫂说话。虽然他们的交流我们听不懂,但看得出,日本大嫂已经很不耐烦,怪不得看到我们如遇救星。
好在日本的酒疯子大多只是“文疯”而不是“武疯”,他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缠着你烦,不会动手动脚。这位戴着眼镜、眯着小眼的仁兄也是如此,在我们吃饭的过程中,他操着蹩脚的日本式英语,老是问东问西,但始终端坐在那里不动。显然他是一位球迷,提起日本队,他眼睛一斜:“和中国队差不多,还是韩国队最棒。”这位名叫山口太郎的老兄,是我碰到的第一位大赞韩国队的日本人。冲这一点,我有点敬佩他。
我们吃完晚饭已是深夜12点半,日本大嫂示意山口她要关门了。我们和山口一起走出了酒吧。说完“撒扬哪拉”,山口又向另一家小酒吧摸去。看来,晚上他不光要“不醉不归”,还要“不倒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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