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记者艾奇报道从2001年9月慕尼黑灾难性的失败(1比5主场大败给英格兰队),到11月与乌克兰打附加赛争夺决赛入场券,再到今天进入世界杯决赛,沃勒尔率领的这支德国队在极短的时间内从阴影处走到阳光下。尽管最后以0比2败给巴西,未能如愿捧杯,但他们已经创造了一个“德国奇迹”,如同他们在领奖时所穿的T恤上所写:2006年德国见!
贝肯鲍尔的预言
作为经历过这支德国队兴衰的前队长,比埃霍夫一直对1996年欧洲杯记忆犹新:“那一年我的感觉与现在我在这里所拥有的很相像,一种真正的团队精神。”1996年是第一次在大赛中实行“金球制”的一年,德国队正是凭借比埃霍夫的金球在决赛中2比1击败捷克。
“这与后来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尤其是在2000年欧洲杯经历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在两年前,德国队掉到了谷底,在2000年欧洲杯后,他们成为一支没有人喜欢的球队,比埃霍夫回忆道:“那是一场灾难。我们拥有除一支球队外的一切。所有人都围着马特乌斯转,一直为他到底是上场还是不上场争论不休。媒体完全把主次搞乱了。在场上,所有不团结的情况都出现了。”
在2000年欧洲杯上,德国队1比1平罗马尼亚、0比1负英格兰、0比3负葡萄牙,一场未胜,在回国前的当晚,德国队的球员们喝得烂醉。这一行为震惊了媒体,贝肯鲍尔说:“现在我们需要10年才能找回一支球队配得上‘德国’这个名字。”而正是在贝肯鲍尔说此话的10年前,作为主教练的他在罗马捧得世界杯时还说:“德国足球十几年都会很平静。”
显然,贝肯鲍尔弄错了两次,看看德国队在本届世界杯上所表现的强大就会明白。
拯救者叫沃勒尔
鲁迪·沃勒尔是在2001年7月1日被正式任命为国家队主帅的。德国足协当时做出这决定只是暂时的,因为德国队不想再要里贝克或福格茨,而在这两人背后,有沃勒尔这位德国足坛的“亲爱小孩”。“这是一个理想的人选,”老队员内策尔和布莱特纳说:“鲁迪有足够的经验。他受到尊重。球员们听他的。”
在开始的时候,沃勒尔还曾身兼两职:国家队主教练和勒沃库森俱乐部体育部经理,甚至曾短暂执教该俱乐部队。对于国家队的重建,沃勒尔认为:“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要做大变动。我想要在老队员和新队员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他不仅保留了卡恩,还保留了有争议的比埃霍夫,还有林克和扬克尔,他同样依靠了齐格和哈曼。作为1990年的世界杯冠军、四年后的决赛参加者,沃勒尔还认为,招来巴拉克可以组成一个真正的“家庭”,同时还有他很欣赏的施奈德。
沃勒尔执教的首场比赛就是一个开门红:4比1击败西班牙。“这是我们的人。”贝肯鲍尔评价道。不过沃勒尔没有被冲昏头脑:“输球时,人们就会爱我少一些。”不过他这时还没有料到:有时失败是极其残酷的。
从慕尼黑到盖尔森基兴的黑夜
但之后,沃勒尔在慕尼黑哭了,如同他周日在横滨的决赛后一样。2001年9月1日,德国在慕尼黑奥林匹克体育场以1比5惨败给英格兰。在观众席上,沃勒尔的父亲心脏病突发。在球场上,欧文、贝克汉姆和杰拉德大声欢呼,与此同时,看不见身影的巴拉克在第67分钟后被换下,德国队后卫线上,诺沃特尼和沃恩斯在呼救——德国足球受到了极其沉重的一击。
5周后,德国人得到了另一个机会:如果他们在盖尔森基兴击败芬兰,就可以直接出线,但在比埃霍夫两次射门击中门柱和横梁后,他们得到了可怜的0比0。在另一边,英格兰队凭借贝克汉姆在最后一分钟的任意球破门直接出线。这一脚球也使德国队不得不去与乌克兰队进行两场附加赛,以争夺去韩日的名额。在当晚的记者招待会上,卡恩说:“我们今晚没有成功,我们将在对乌克兰队的比赛中得到它。”
但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因为甚至连主教练沃勒尔都认为:“坦率地说,我真希望贝克汉姆错失那个任意球,希望比埃霍夫在对芬兰队的比赛再多一点运气。”但沃勒尔现在说:“不过回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也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
在乌克兰“重生”
几乎是在10天内,一切都改变了。从11月5日至15日,在基辅与多特蒙德举行的两场比赛之间。这10天给德国队队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沃勒尔说:“那种压力,那种我们可能第一次不能进入世界杯决赛圈的可能性是可怕的。”诺伊维尔现在则承认:“是的,我们重生于乌克兰。”卡恩则认为:“我在到基辅前就说我们如果经历了这次考验,我们将不再是同一支球队,我是有理由的。”巴拉克也说:“我们经历了一些极少见的时刻。这两场比赛改变了我们。”
11月10日,基辅,德国队在先失一球后,巴拉克将比分扳平。11月14日,在多特蒙德,尽管舍甫琴柯攻入一球,但德国队给乌克兰人上了一堂高空球课:巴拉克(两球)、林克和拉梅洛先后破门,全部是头球。老队员诺沃特尼深有感触:“这支球队能够做出一些大的事情,如果没有人知道,现在,我们球员知道了。”
新人让德国队受益
德国队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该沃勒尔做决定了。他很快宣布:将带比埃霍夫去韩日,尽管他上赛季在摩纳哥队的上场次数屈指可数;将带上扬克尔,尽管他上赛季在德甲一球未进。不惧怕任何批评的沃勒尔要组成一支团结的球队。但很快,打击接踵而至:诺沃特尼、沃恩斯、代斯勒、绍尔,德国队先后失去了这些重要的球员。失去这些支柱球员后怎么办?现在留给沃勒尔的,只有巴拉克和施奈德可以给他一些创造性的希望。
面对困难,沃勒尔表现出了对年轻人的极大信心:如年仅21岁的梅策尔德只参加了6场国际比赛,但沃勒尔坚决地招入了他。但沃勒尔的信心是有条件的:(年轻队员)必须将自己的全部献给这个集体。沃勒尔认为:“受伤的打击可以让一些新人有机会为捍卫德国球衣而战。这同样可以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一种老队员与新队员一起对责任的共同分担。”
在本届世界杯与美国队的1/4决赛中,沃勒尔派上了凯尔、梅策尔德这两名21岁和22岁的年轻后卫。这是怎样的一种魄力与胆量,有几位国家队主帅敢在这种类型的大赛上做出这样的举动?
德国人没有忘记他们拥有两名与众不同的球员:卡恩和巴拉克。作为本届世界杯的最佳门将,卡恩多次挽救了球队,林克说:“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家伙在身后,你会有一种安全感。”在这场决赛结束后,人们还看到了热泪盈眶的巴拉克,最后一场比赛停赛的他实际是一位很有效的球员。“这是一位射手(3球)和一位传球者(4次助攻)。”旺热甚至将他与普拉蒂尼相比。
另外,德国队还受益于新俱乐部队的兴起。在拜仁夺得2000-01赛季欧洲冠军杯和丰田杯冠军后,勒沃库森队和多特蒙德队上赛季又先后打入冠军杯和联盟杯决赛。比埃霍夫说:“德国球员学到了许多东西。他们在与外国球员的接触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尤其是巴西人和阿根廷人。”而在进入本次世界杯后,德国队还诞生了一位年轻射手:克洛斯。
德国人可以昂着头回家
尽管最后一场决赛未能如愿,但德国队的球员这次完全可以平静地回到家里,因为,他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支赛前连本国球迷都不看好的球队最后打入了世界杯决赛。沃勒尔认为:“德国队总是能够走出危机,因为他们的方向,一直朝着胜利。”
而哈曼认为,德国队可以骄傲地昂起头回家了“未来对我们来说是光明的,虽然我们输掉了这场比赛,但你从整体上看,德国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人们本没有希望我们能走得这么远,而现在,我们证明了自己仍然是一支强大的球队。”
不过,也许德国队目前仅仅只能说是走出了危机。就在一年前,整个德国还在为本国不存在真正的球员培养体系而哭泣。与英格兰一样,只满足于几个大俱乐部的“训练营”、而未切实在全国建立一个完整的梯形培养体系,这使德国足球至今没有发生质的变化。沃勒尔认为,德国仍需要向法国学习,“法国是我们的榜样,他们在最近20多年所做的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德国队走了,带着一份自豪与尊重,一支全新德国队的诞生也许预示着德国足球一个新的开始。
艾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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