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杨子江报道1986年贝肯鲍尔的西德队屈居亚军,1990年他再率西德队夺冠,德国媒体因此曾预言:“以现有西德队为班底,再补充几名东德悍将,德国足球至少在5年内所向无敌。”然而事与愿违,坚守着这一信条的福格茨尽管1996年曾率队加冕欧洲冠军,但1994年和1998年他率领的德国队两次止步8强,把日耳曼战车从峰顶开到了沼泽地,2000年欧洲杯,里贝克的铩羽延续着福格茨的下滑惯性,2002年世界杯,沃勒尔终于让德国队再次站在世界杯决赛场上,德国人用12年时间完成了一个轮回。
贝肯鲍尔埋下炸弹
贝肯鲍尔是西德后期体育成就的象征,通过全民投票才得以出任德国队主教练,却用成绩让那些讥讽他没有教练证书的人闭上了嘴。如果说在1986年世界杯上点杀了普拉蒂尼的法国队是靠运气的话,那么1990年最后一次以西德队身份参加世界杯的日耳曼人再夺世界杯,让怀疑他们的人哑口无言因为这些人都已明白,西德队频进决赛绝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实力和永不懈怠的日尔曼精神。
贝肯鲍尔无疑是德国足球史上最铁腕、最独裁的主教练,如果他愿意,也许能成功留任至今。在贝肯鲍尔的脑海里,没有中庸这个概念,而他所率领的那些球员,也跟他一样个性十足,把他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德国足球都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这就为他的继任者福格茨埋下了一枚定时炸弹。
福格茨独裁而无能
福格茨是德国足球史上一个人们不愿提起、又不得不提起的角色。贝肯鲍尔用成绩为自己树了一块丰碑,让福格茨不得不在这块碑的阴影下生存。
作为贝肯鲍尔多年共事的搭档,福格茨从1979年起就在西德足协供职,很自然地成了贝肯鲍尔的接班人。东、西德统一后,新的德国队虽没有大的危机,但也没有新的突破,优点和缺点依然十分明显,给人的感觉仍是认真和机械的结合。但德国每14个人中就有一个足球运动员,这样的普及度很好地保证了德国足球的发展水平,在随后的欧洲杯和世界杯上,德国队成绩仍可以接受,尤其是1996年欧洲杯,老弱病残的德国队受到了外界二战以来最严厉的批评,但仍夺得冠军。
但人们仍然认为福格茨是德国队历史上最糟糕的教练,因为他重用贝肯鲍尔当年的旧部下,让人们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贝肯鲍尔来当教练更好。在福格茨离开国家队时,他已在国家队当了8年主教练,可舆论仍说这是贝肯鲍尔的国家队。
与贝肯鲍尔一样,福格茨做得也很独裁,根本不愿听任何人的意见,我行我素,让德国足球成为他手中的一个工具。他自己也说:“人们永远不会原谅我这一点。”只可惜他没有成为一个独裁者的能力。他缺乏贝肯鲍尔驾驭局势的威信,却依然执拗地摹仿贝肯鲍尔使用建立一个独裁王朝必需的铁腕政策,从而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自我毁灭的深渊,注定成为后贝肯鲍尔时代的一个悲剧性代表人物。
里贝克只是替罪羊
1998年世界杯后,福格茨被迫将教鞭交给了白发苍苍的里贝克。在球队新老交替之际,里贝克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当时德国队已是烂摊子,谁也不愿意接手这艘正驶向冰山的巨轮。
如果有任何人在那个德国足球大萧条的时期受到人们尊敬的话,那就是埃利赫·里贝克。和福格茨相比,里贝克在摄像机前表现得胸有成竹,透着一股自信,能够老练并十分专业地满足新闻界的要求。他在此前几年就从足球界隐退,却在勒沃库森队重新召他执教后毅然辞去了一家汽车康采恩的行政代表职务,并在德国足球性命攸关之时接受了德国足协的邀请。
德国足协领导相信里贝克能够在两年内重树德国队的形象,他被要求重建一个符合公众意识的国家队。但严格地说里贝克并不能拯救德国队。他明显缺乏新时代足球的气息,所能做到的和人们所期待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足球。福格茨倚重老队员造成了球员的断代,但这位老人并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实际上也没能力去解决。人们尊敬他,并用“先生”来称呼他,但这些都无法掩盖问题所在。2000年欧洲杯,里贝克的球队的表现就和他本人一样苍老。当他最后成为这支毫无激情的德国队的领队后,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德国足球新老交替阵痛中的一个替罪羊。
沃勒尔时代宣告来临
贝肯鲍尔带队获得的1986年世界杯亚军和1990年世界杯冠军,都有沃勒尔的赫赫战功。1986年世界杯决赛,沃勒尔攻进了第2个球,1990年世界杯决赛,那粒点球也是由沃勒尔制造的。
10年之后,沃勒尔接过了曾经握在贝肯鲍尔手里的接力棒。当时,所有人只知道,沃勒尔在国家队只是过渡,任期只到2001年为止然后由道姆在2001年6月1日与勒沃库森的合同到期后正式接任德国国家队教练,但事实上,在沃勒尔的合同中有一项秘密附加条款,那就是如果沃勒尔能够成功完成新老交替,并处理好队内的关系,他的任期会延长到2002年世界杯结束。然而,道姆的吸毒丑闻把德国足协的计划完全打乱,于是沃勒尔顺理成章地成为德国队的正式主教练。
上任后,沃勒尔先是把状态日下的老队长比埃霍夫赶到替补席上,然后又剥夺了他的队长袖标,改由卡恩“掌权”,完成了球队的政权交接,这一系列动作使沃勒尔完全确立了自己在球队中的权威地位。当克洛斯、巴拉克、梅策德尔等一批新鲜血液成为队中一员时,沃勒尔的改造已经大功告成了。
2002年6月30日,当沃勒尔和他的队员们一起站在世界杯亚军的领奖台上时,他大可不必遗憾,因为他已站到了贝肯鲍尔1986年曾经达到的高度,这对这支只是为2006年世界杯而筹建的球队来说,他做到的已经够多了。世界亚军不是沃勒尔的理想,但毫无疑问,德国战车已经从贝肯鲍尔时代成功地抵达了沃勒尔时代,而2002年世界杯亚军是这个时代到来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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