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世界冠军、欧洲冠军,4年后,死于仁川,死于小组。导演这出大片的是一个叫勒梅尔的传道士,剧中,他左手牵着德塞利,右手拉着图拉姆,顺便拖着齐达内那只价值连城但又伤痕累累的左脚一起扑向仁川的残阳。这样的剧情创造了“世界杯剧院”中新的票房纪录:卫冕冠军第一次小组赛出局,而且一球未进。
告别难免有伤感,但当我们送别法兰西王朝的背影时,不要哭泣。如果有泪,那也是勒梅尔下位前的最后一声叹息。所有的英雄都要迟暮。勒梅尔固执地相信“雅凯时代”的功臣排出一支“世界级老”的后防线:129岁,沉迷于欧洲杯光辉一刻时,他忘了这个历史的古训。下半场托尔森的入球不仅毁灭了法国队的最后一丝梦想,而且是对世界级后防线的讽嘲,紧跟他身后的德塞利的倒地长叹是最好的配景。勒梅尔除了榨干前任留下的最后一滴血外,留给法国足球的只是无法弥补的伤痕。后防的隐患其实在西非人面前早就暴露无疑,只是再也输不起的法国人无力在很短的时间内治好这个伤疤。
王朝的衰败虽然有一个过程,但表象总是无时不在,比如,脆弱的心态。在“只有净胜两球才有生机”的幽魂中,法国队虽然大部分时间内让球在自己脚下滚动,但压力让他们的技战术大打折扣,意甲最佳射手特雷泽盖如同一个木桩,齐达内无法扮演救世主,“高卢鸡”除了不会打阵地战外,锋线乏力的老毛病4年后依然如故。
不要把丹麦队的卷土重来看作一种偶然。从1992年欧洲杯“初试童声”到上届世界杯,丹麦队总在重复着一枯一荣、一损一誉的“童话规律”,今年是这座间歇性火山的喷发期。倒霉的法国队第一次碰上了火山喷发,下一个将是谁呢?
作为挖墓者,塞内加尔人新鲜血液的流荡不仅是最锋利挖墓工具,而且也让他们体验到这种结果带来的快感。“站在这舞台,掌声响起来……”,塞内加尔虽然是初涉舞台,但16强的舞台对他们而言或许还略为狭窄了一点。(郑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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