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路上,遇到一个开宝马的很臭美的旧相识,看来她最近的际遇很不错,一脸满是炫耀的表情,装模作样地问我:“哎呀听说你最近在忙世界杯呢,我老公买韩国队赢,花了5000块呢!你一向是喜欢西班牙那种花架子的啦,你买多少钱呢?”我当时站在她对面,在5分钟内想象了1000种回击她的方式,我想,如果我是上帝或者佛祖,我一定会很和气地对她说:“用你老公的钱去拯救需要帮助的人吧,别再干锦上添花的事了!”如果我是派出所的,一定很理直气壮地对她吼:“顶风作案呀你,跟我走一趟!”但事实上,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天天挤公共汽车、余生再没什么希望嫁大款的普通娘们而已,但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说:“原来你还是那么臭美呀,怪不得你和你老公支持的球队都那么臭美!”然后就回过身,一扭一扭地艰难地扭到了办公室。
坐在桌子前,我在想,我为什么会生气,我的爱为什么会那么狭隘,我怎么就不能够像其他球迷那样,只问输赢,只为胜利者欢呼,而不管他们究竟是来自哪片海洋的兄弟?黑马怎么了,暴发户怎么了?他们无论谁输谁赢,都只是裁判的事,既然那么多人都可以在失去了英雄的战场上找到乐趣,我为什么不可以?西班牙其实就是一支容易受伤的队伍,他们在主场和黑哨的保护下,究竟能撑多久?很惨烈地出局?
而我的薪水,并不会多一分抑或少一分;爱我的人,也不曾增一个抑或减一个。为一场球爱恨分明,如同爱一个人昏了头。
从今天起,做一个很臭美的球迷,忘记宝马和公共汽车,忘记西班牙、阿根廷、葡萄牙和意大利,不问是否此山最高,只问谁真的会赢。(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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