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视觉的、艺术的片段。”这是贝尔萨对世界杯的评价,据说他喜欢用诗歌和哲学谈论足球。在亚洲举办的第一次世界杯不仅打破了人们看球的习惯。也搅动着人们说球的习惯,以至于现在有两派观点,一派是说亚洲的东道主毁了世界杯,伟大的球队回家了,世界杯越来越水;另一派的观点是世界杯应该发生革命了,越乱越好。
前一种观点是保守派或者是保皇派,后一种观点是革命派;前一种观点容易被扣上“大国沙文主义”或者“足球大国沙文主义”的帽子,其实它可以叫作“古典主义”,而后一种越乱越好的心态是“浪漫主义”。这样的分类比较好,因为它可以避免“政治错误”,事实上在足球领域一直有一种潜在的要求是“政治上正确”,具体体现在解说和评论上就是“假客观”,非要隐瞒自己的喜好做到中立。谁说了点过头的话立刻被抓住议论,做出一篇大文章来。
一个突出的例子是韩国到底该不该放葡萄牙一条生路。这番争论涉及到韩国的反美情绪、波兰与美国的关系,恨不得是一堂国际关系课程。在奥运会赛场的确出现过这样一幕,波兰选手在莫斯科拿金牌,波兰观众高唱国歌,宣称“波兰不会被征服”。而本次世界杯这一小组最后的赛事并没有这样意识形态的冲突,但在我们的过度诠释之下却成了个大问题。
在韩国现场看球,能充分体会到韩国对足球的癫狂状态。路透社报道说有一个韩国球迷在釜山自焚身亡要成为韩国队的第12个人,这股癫狂比动不动就下跪以头抢地的中国球迷还厉害,这次世界杯是韩国凝聚爱国精神的机会。但任何自己把自己的国家神圣化的意图都让自由主义者感到厌倦,1978年阿根廷为了拿冠军机关算尽,那是军政府当政,做起事没太多顾忌,可当时阿根廷国内也有自由派,做掉巴西、战胜荷兰之后,这些自由派也上街高呼阿根廷的伟大胜利,浑然不提该怎样”费厄”怎样“泼赖”。像阿根廷、巴西这样的国家,除了世界杯几乎没什么机会表达自己的世界观。
还是坎通纳说的对:“别跟我提什么祖国,我踢球是为了球迷的乐趣。”余生也晚,没看见过巴西和英格兰在世界杯上相遇,这一次,他们遇上了,一次世界杯能有一场经典的比赛就不错了。说白了,因为我们心中有各自不同的热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简单的道理倒更不容易接受。(苗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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