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眼泪在飞?前天,一个叫齐丹的法国绅士在残阳中黯然泪下;昨天,阴雨绵绵的仙台是战神巴蒂在无声缀泣。谁的眼泪在飞?扶桑的天空里不见长河落日,只剩下绝顶高手的落寞背影。8年前,美国世界杯,忧郁王子在射失点球后他深邃的目光里闪硕着地中海式泪花终于在这个忽热忽冷的夏天找到了共鸣,但是巴乔的经典注定是世界杯上最伤心的画面,而齐丹和巴蒂的凄美和哀怨没有珍藏的价值,倒在决赛与小组赛怎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足球场永远不相信眼泪。
别为我哭泣,阿根廷人早就用音乐来告诉所有瞩目这支草原雄师的球迷。“三冠王”的出局带走了浪漫和优雅,潘帕斯风暴的悄然消失也让卷走了最后一点艺术和激情,一对风华绝代的剑侠情侣,走得是如此的突然和决然,是这庸俗的世界,无法容忍高贵的英雄,还是那飘逸的高手,不屑染身江湖的纷争。不是,一切都不是,世界足球只是在2002年的亚洲拐了一个弯,开了一个错位的玩笑。但这仅是一个拐点,不是主流的沦落,更不是对英雄的抹杀和亵渎。
在丹麦和瑞典人筑起的钢铁长城面前,“法国探戈”和“潘帕斯风暴”变成了飘落在风中的一群“怨妇”,此刻正是英雄逞威时,可是英雄连影子都没有闪现,无论是齐丹还是巴蒂。相反,瑞典人刀刀见血让我们感喟勇敢者的无畏和可敬。即便是在不公正的竞赛氛围中,如果是强者,也一定能化险为夷;即便是在背运倒霉绝顶时,如果是英雄,也能在顽石中榨出血来,创造命运,自己挽救自己,阿根廷勇敢吗?“草原雄师”的折翅其实又有多少泪水值得我们去挥霍,他们结果只是在重复着足球场上的一条不变的规则:实力才是说话的硬道理。
当圆圆的足球第一次滚动在蓝天下、绿草上,足球从来没有主次和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只是潮起潮落,此消彼涨,有的只是它带来的快乐、悬念和刺激。主流是什么,强队永远是绿茵舞台的主角;主流是什么,是所谓艺术足球的一成不变?都不是。完美、优雅、艺术、激情只是足球场上一道绚丽的风景,功利、保守、强硬、防反、野蛮也是这个游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北欧球队在亚洲的崛起,不仅对所谓主流的一次颠覆,作为完美优雅和激情的掘墓人,瑞典和丹麦的“平民起义”更是标志着一场技术革命的到来:揉进技术,更强调突出速度的防守反击。只是,两个王朝的倒下成了他们屠杀的第一目标。
足球拒绝主流,拒绝眼泪,“巴黎最后的探戈”和“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是对英雄末路的一声喟叹。6月14日,和中国队一起打道回家的如果是意大利,千万别再流泪。(郑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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