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与瑞典一战的结果,是赵本山手里用绳子提起的一串鸟蛋——这不是扯蛋吗?把阿根廷人轰出世界杯16强,这同冤假错案有什么区别?上帝还值得我们信赖吗?羞辱了法国队,是暴殄天物,让阿根廷也跟着哭泣,不是焚琴煮鹤是什么?
即便要搅黄世界杯,也不能如此迫不及待吧?
我们还愿意与这样的上帝调情,与这样的足球做爱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法国队暴死韩日,是残酷的夭折和事故;阿根廷的英年早逝,是一场持续毁灭足球文明的灾难。我不想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的足球思情被迫倒退回中世纪的黑暗之中。敲打这几行字的时候,窗外雷电交加,瓢泼大雨像鞭子似的在大街小巷抽打,街道被清洗得面无血色,我心里的很多东西也坍塌了。想起丹麦和瑞典,这两个将法国和阿根廷押解到阴曹地府的混蛋,满脸横肉,蠢如野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他们何德何能,要领导世界杯的潮流和国际足球的前进方向?他们将把足球带向何方?
我彻底明白了,由两个勾心斗角的亚洲国家举办的这届世界杯,顶多是个刻舟求剑的科举考场,以扼杀天才和贤能为己任,以暴殄天物和焚琴煮鹤为宗旨,以毁灭有价值的东西为目的,以阉割人的爱心和梦想为乐趣。看了四届世界杯了,十多年时间里,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对世界杯产生了如此深的绝望和厌倦。这不是嘉年华和狂欢节,是梦魇集合的场所和鬼魂逡巡的地方。如果你恨一个人,就让他来观看这届世界杯吧。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的眼球离开这届世界杯吧。
大胖子丘吉尔在六十年前哄骗他溃败的将军们说:悲剧已经发生两次了,我们仍然还活着,燕尾服还在,马桶还在,足球还在,舞曲和姑娘们都还在,我们难道不应该感谢上帝吗?……去他的上帝吧!丘吉尔是个著名的大骗子,他在自传里承认,当他这么胡扯的时候,他比谁都沮丧,比谁都不自信,比谁都看不到未来和希望。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是就是有一股力量要让你两次目击同一种悲剧,两次品尝同一种悲哀。我无法说服自己谄媚这种暴戾不仁的世界杯,我已经做好了拒绝它的准备——如果它打算让我们第三次跪在它的臭脚下叩头。(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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