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在汉城住的酒店名字竟然叫Renaissanc——文艺复兴!这名字诗意得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好比在汗臭淋漓的夏日,往一个流浪汉身上狂喷香奈儿!在西归浦看“中巴世纪大战”,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一边吃炸酱面,一边喝人头马,哪儿跟哪儿呀!
文艺复兴属于佛罗伦萨,Renaissanc应该属于巴蒂斯图塔、鲁伊.科斯塔、托尔多和努诺.戈麦斯,但现在,蒙娜丽莎也被王老五霸占了。
在仁川文鹤体育场,我看到当年的罗马恺撒法尔考和法兰西美少年普拉蒂尼,臃肿然而不失雍容,我还看到博拉,据说巴西足协曾有人打算让他去当教练,我还看到一群戴墨镜的保镖在东张西望,据说那是中国队,据说世界杯欠了他们一百块钱。
“焚琴煮鹤”这个成语对中国球员来说,肯定高级得不可理喻。在文鹤,高卢鸡再也无法装出一副鹤立鸡群的德性,这似乎让中国队窃喜。
焚琴煮鹤,一地鸡毛。法国队竟然沦落到与中国队为伍的地步,一球未进!这只能怪法国队中光头太多了,齐达内、巴特斯、特雷泽盖、维尔托德、勒伯夫……能否想象一只没有鸡冠的高卢鸡?
从汉城到仁川,今天我没有见到一个中国球迷,只见到法国球迷,他们在哭泣。中国球迷可要比法国球迷快活多了,他们正在疯狂购物,疯狂旅游,中国队三场比赛对他们来说像一日三餐一样稀松平常,广东话说“求其一餐”。最后的晚餐,嘿嘿,老板,来点泡菜!
或许,下一个死的是阿根廷,或意大利,不管是法迷,还是阿迷、意迷,永远都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但中国足球永远都是生死两茫茫,一会儿是神,一会儿成了鬼。
就这样在神鬼之间,混在汉城。
就这样像一瓢水,消失于世界杯子汪洋大海。
就这样生死两茫茫,早死早投生。
2002年6月13日,中国大战土耳其,这将是下一届世界杯预选赛前中国队最重要的一场热身赛。土耳其队的风格与中国队的克星伊朗相近,一旦大洋洲真的要和亚洲分到一块,土耳其还是澳大利亚的假想敌嘛!
只要进一个球,中国队就可以超越法国队,这就是世界杯的荒谬和有趣之处。所以米卢敢于在法国队被淘汰后,在文鹤体育场外召开非正式的记者招待会。“谁比谁傻多少?”米卢该这样问勒梅尔。
法国队也无缘16强,也一球未进,我们终于又找到一个自慰的理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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