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矛盾冲突尖锐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一场战争便穿透了人的瞳孔,将心底深处的意识先是激活了,然后又窒息了。
法国队的突围战,不仅受到乌拉圭人的拦挡,更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怪诞狙击,非要弄出一幅“山河破碎如崩雪,人心憔悴似落花”的惨烈景象,战而难战,亡而不亡,折腾出一大串乱七八糟的悲情壮志,把好端端一支威武之师和它原本雄健光明的未来切割得支离破碎。堂堂世界杯魁首遭到世界杯的严词拒绝,还要被扫地出门,还要在扫地时让你斯文扫地,这是哪个神经病鼓捣出来的混球乱子?
世界大战烽火未起之时,齐达内就负伤缺阵,这等于给法国队做了大脑切除手术;打响了第一仗,竟被“二队”捅了一刀,搞得一地高卢鸡毛;现在要突出重围去寻枪,甫一上路就莫名其妙折了勒伯夫,阵型大乱,人心惶惶;尚未走到半程,亨利又自寻短见,不治身亡——法国队卫冕(不,简直是逃生)之路怎么就这么难这么乱呢?
这些变故与什么技战术问题有关系吗?我无法这样认为。在目前情况下,对法国队里那些身经百战的职业武士谈论技战术得失,就好象对天文学家说“我认为月亮比星星的体积要大”。现在的最大问题是,我们还能用区区足球学问来解释笼罩在法国人头上的天灾人祸和UFO鬼影吗?难道弥足尊贵的法国队就要这样荒唐地伤心而去,神秘地噩梦一场?
我就不信法国队会出局,不信它鲜车怒马而旗靡辙乱,一蹶不振而落荒而逃。我不信这个邪。我找不出多少依据确保“不信”成真,更找不出丁点理由信以为真。有限度地颠覆一种旧秩序具有美学意义,无休止地蹂躏一种合理事物就是老天没长眼睛。但我相信,法国队一定能扛住这次骇人听闻的生命考验。(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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