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非马
公孙龙先生说:马者,所以命形也;“黑”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名形也。故曰:“‘黑’马非马”。凭着这饶舌的理论,公孙龙成了一代宗师,愣把好端端一匹骏马说成了什么也不是的“四不象”,这种高深莫测的蛮不讲理实在是令人惊叹。
应验了2000多年前中国先贤智慧的精微奥义,克罗地亚人在4年间为我们证明了公孙龙理论的合理性和前瞻性。1998法国世界杯,首次杀入世界杯决赛圈的克罗地亚队异军突起,撞翻德国战车,马踏荷兰连营,一举夺得季军。在足球史上,这是最大的冷门之一,“黑马”成了克罗地亚的代名词。然而4年后的今天,黑色已褪落得了无痕迹,黑马已不再是黑马,甚至已不再是马,2002世界杯,克罗地亚只能拄着生锈的长剑,回忆过去的幸福时光。
在走向世界杯的艰难历程上,厄瓜多尔也是一匹黑马,在海拔2800米以上的球场上,巴西、巴拉圭都被它踏翻在蹄下。只是这匹黑马能够驰骋的疆野仅限于基多的高原。就像公孙龙可以在华屋中辩倒所有的智者,却无论如何走不出不识辩术的莽夫把守的城门。
足球之于人的作用,最有价值的莫过于不可预知的结果,以及对权威的颠覆,黑马就是满足人类这一心理的最佳角色。当黑马在风暴来临前的原野上肆意奔驰,纷乱的长鬃飞扬着骄傲时,全世界的人们都会兴奋不已,嗷叫着达到高潮的顶点。黑马如此令人期待。
非马的黑马已经不善于奔跑,另外一些梦想成为黑马的人们,却在酝酿着从不为人知的角落发出致命的一击。2002年,期待一匹骏马的成长。本报记者孙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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